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副主任杨涛:在新的金融环境、国家竞争环境中如何走出去引进来是构建金融新基建的重中之重

“如何在全新的金融环境、国家竞争环境下进行架构,走出去跟引进来,也是构建金融新基建的重中之重。”9月6日,在由《财经》、《财经智库》、北京资产管理协会主办的“2020全球财富管理论坛”上,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副主任、北京立言金融与发展研究院院长杨涛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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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涛表示,金融新基建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区分:

一是最狭义最核心金融基建的概念,即金融市场基础设施。二是相对广义的新基建概念。信用体系建设也是金融最重要的基础支撑。再拓展一下,我认为广义的金融新基建还可以包括类似于像关键信息系统,我们正在推动自主可控,推动它的变革这样的一些领域。三是聚焦到技术类的金融新基建设施,四是软性的隐形金融基础设施概念。比如:会计、法律、反洗钱,这些都是绕不开的。

杨涛指出,金融新基建的“新”可表现为新的技术,新的制度和新的环境。

杨涛表示,金融自身谈论新基建,第一是为了提高保障金融运行的安全性,因为你就是金融的道路桥梁公路港口;第二是为了提高运行的效率更好的提高金融服务能力,比如你通过有效的交通运输,更好把金融资源运到你需要支持的那些部门里面;第三是要更好的保障国家金融主权应对国际金融挑战。

以下是发言实录:

杨涛:谢谢主持人!刚才两位专家更多从经济层面谈广义的新基建,我想聚焦所谓金融新基建的问题。

金融的新基建我个人认为首先可以从几个方面略加进行层次的区分:

第一是最核心也是最狭义金融新基建的概念,应该说是最狭义最核心金融基建的概念。我们知道这两年中央在各类场合各种文件当中提出,不断提出更好更快发展金融市场基础设施,金融市场基础设施就是最重要核心的金融新基建的概念。如果按照近两年国际上相对形成一致叫PFMI(《金融市场基础设施原则》),里面实际上是把这些机构或者是系统连接在一起实现清算、结算、记录、支付与证券衍生品的网络统一叫做清算类的基础设施。比如说我们央行间接和直接主导,比如说中央证券决策系统,交易报告数据库等等,这样的概念都是我们关注最核心的金融基础设施的概念。

第二是相对广义一些的新基建的概念,今年年初六部委出台了统筹金融新基建的文件,这里面提高了金融征信系统,信用体系建设也是金融最重要的基础支撑。再拓展一下,我认为广义的金融新基建还可以包括类似于像关键信息系统,我们正在推动自主可控,推动它的变革这样的一些领域。

第三可以聚焦到技术类的金融新基建设施,众所周知支付、结算、存贷款前三类是有金融属性,最后一类是支撑金融中后台这样的设施,里面除了我们刚才谈的大云平移,还有金融业跨行通用技术,多维数据处理等等,它又是可以归纳的。

第四如果进一步拓展有叫软性的隐形金融基础设施概念。比如:会计、法律、反洗钱,这些都是绕不开的。单大家都知道今年一季度中资本中概股在美国上市的尤其是金融上市端的一些企业,似乎在利润增长方面很多没有达到预期甚至有所下行,背后一方面是疫情冲击,另外一方面是调整了会计准则,伴随着新金融会计准则变成了重中之重。除此之外,伴随着新金融发展我们还需要软性金融文化的优化涉及到绿色金融可持续等一系列的东西。

金融标准化方面这是着力拓展的视角,全球法人金融机构的编码叫“雷”。过去在全球金融市场交易方面非常的混乱,搞不清楚交易对手是谁要花大量的精力进行尽调,现在要发身份证。所以我觉得首先我们谈到这几个层面都是金融基础设施的不同层面。

新在什么地方呢?我认为起码可以有几个方面:

第一个“新”,新的技术。像新技术不仅仅改变了在金融基础设施建设当中一个一个要素,一个一个产品,一个一个工具,更重要是对背后这样一些从清算结算渠道,到大数据征信,到技术的底层支撑,都带来了深刻影响,所以技术是其中一个新。

第二个“新”,新的制度。因为有时候,技术它不是单边突进的甚至有时候我认为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是伴随在经济金融领域原有的技术,原有的要素,导致过去的交易关系,交易市场结构发生变化,这个时候新的制度,新的规则就变的特别重要。无论是前几年我们在支付领域谈第三方支付,还是现在互联网金融产品,谈数字货币,其实在技术背后更重要是新的规则,这些新的规则在改变这些基础设施的治理结构、交易效率,由此我们要予以应对。

第三个“新”,新的环境。新的环境面临挑战是非常之多,既有我们在经济的方面带来的压力,也有国际环境方面的压力,我们金融基础设施建设,如何在全新的金融走出去跟引进来,国家竞争环境下进行架构,这个我觉得也是一个重中之重。

总而言之,我觉得金融新基建,并不是像有些朋友关注那些更多谈金融如何支持经济的新基建,而是说金融自身谈论新基建就已经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节点。归根到底,第一,是为了提高保障金融运行的安全性,因为你就是金融的道路桥梁公路港口;第二,是为了提高运行的效率更好的提高金融服务能力,比如你通过有效的交通运输,更好把金融资源运到你需要支持的那些部门里面;第三,是要更好的保障国家金融主权应对国际金融挑战。这里面我特别想补充一句,我们要在现有格局下,在金融新基建领域另辟蹊径国一些新系统、新产品、新模式来所谓挑战美国的霸权,这个时候我觉得更多情况下要理性看待。我们其实在某种情况下金融新基建更多要扎扎实实做好国内的基础,然后按部就班更好提升他的国家化水平,有时候硬建一套在现实当中是不太可行的。

主持人(袁雪):杨老师,我认为是扩充了金融新基建的概念,不再是我们理解起码不是我所理解的只是技术、数据中心、人工智能这方面,还有更多软性的东西,包括制度、会计准则,这也是非常值得我们关注的点。另外我想追问一下,昨天我们这个论坛上,通州区的区长赵磊也说数字货币将在这里进行试样电话,数字货币最近也是各国都在推进的事情,数字货币的推进对于支付系统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或者说怎样的支付系统才能支撑起这个数字货币?

杨涛:这也是一个近期大家关注的热点问题,理论来讲,货币也是刚才我谈的,整个支付清算基础设施最底层的要素,如果随着数字化变革,整个数字化对于金融基础设施带来的影响,肯定对于货币也带来了影响,是我觉得需要聚焦一下大家谈的数字货币是什么东西。因为主流来讲,过去有法定数字货币,跟民间的私人货币,法定数字货币概念又非常复杂,不是研究货币的人其实是搞不清楚的,背后不仅仅是央行直接负债的通货,而且可能进一步扩展到央行的基础货币,甚至进一步扩展到广义货币,实际上不同主体都可以发行一些信用等级不一样的法定货币。当法定货币叠加到“数字”二字的时候,二者就变得更加复杂,除此之外大量的民间、私人货币过去都没有人管,一旦加密数字货币出现之后,这个数字化的民间私人货币对于主权的挑战就越来越多,也引起了大家的关注。所以当我们谈数字货币的时候,我觉得首先要分清楚是谈什么,在所谓法定数字货币里面又有很多的细分,这两年各国央行做的事做了很多的细分,有的是基于账户的,有的是基于ToKen,有的机遇面向零售端通用型的,有的可能是面向批发端的,这里面我们聚焦到像中国央行代表的几个央行想做的事,是基于账户面向零售端的,更多想替代一点M0。我个人觉得,这个创新如果能够落地的话,在整个数字化变革当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步伐和步骤,这个高度和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与此同时我觉得也不能夸大或者说抬高它的影响,因为客观来说,它只是未来一个萌芽,真实有限的作用短期内我觉得还没有那么大,比如说对于零售支付的替代功能,可以看到能起到的作用是有限的,你的零售支付已经非常发达了。

在信息归集、反洗钱方面我觉得似乎更有一些作用,当然它的匿名性更多的我觉得不是针对货币当局的匿名性,货币当局利用个机制可以更好的进行反洗钱。当然有人认为的跟人民币国际化有多长关系?我认为短期内没有那么大的关系,因为人民币国际化跨境零售所影响的只是很小的比重,而且现有的我们双层机制下通过人民银行离线电子钱包怎么交易到跨境里面还有一个过程。一方面,我觉得非常重要,毋庸置疑,另外一方面,我们也不必要短期夸大,似乎就马上走到国外挑战美元霸权,似乎就马上能够对货币政策精准实施带来巨大的促进作用,这时候抬的越高反而对改革还是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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